盛穆用手撩开树枝,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两年不见,他的容貌更盛从前,气质也变得更加得冷冽成熟,明明穿着设计最普通的衬衫裤子,气场却依旧强大,叫人忽视不了。
他一步步朝他走来,踩在落叶上的咯吱声划破了纪嘉树心中的宁静。
“你回来了。”盛穆笑了一下,很浅,如雪山化水,如果是以前纪嘉树一定会忍不住心荡神移,但现在他不会了。
“嗯,对啊。”纪嘉树仰着头,没有躲避他的注视。
目光对上的瞬间,盛穆自己的心正发出鲜活的尖叫,似乎在疯狂渴望着什么。
“你还是这么忙,连回家都要工作。”纪嘉树语气关切,好像真的在关心着许久未见的家人。
这不是盛穆想要的反应。他的眼睛在他的脸上搜索,试图找出一点有关爱慕的蛛丝马迹,却只是徒劳。
他的表情十分平静,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盛行谦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他觉得可能是太久没有见面,便说:“你们两兄弟也好久没见了,你们聊。我进屋把嘉树给的毛笔收好。”
纪嘉树瞥了眼盛穆,对盛行谦说:“叔叔,我也去,我想去看看我的鸡炖的怎么样了。”
盛行谦说:“好了桂姨会来叫你的,放心,不会跑的。”
纪嘉树说:“我不,我要亲眼看着它出锅。”
经过盛穆身旁时,盛穆伸手想握住他的手腕,纪嘉树发现,将手缩到了背后,他的指尖轻轻滑过了他的手背。
纪嘉树看着盛穆,说:“哥,你不走的话那鱼给你喂吧。”他把鱼饵塞进了他的手心,笑容满面地跟着盛行谦走了。
鱼饵从盛穆的指缝间漏了出去。他蜷着手指,从未觉得纪嘉树的这一声声哥如此讽刺,感觉像有人拿着钝刀子在心上磨那样难受。
他是回来了,可跟以前也不一样了。
吃完午饭后,纪嘉树陪盛行谦下棋品茶,他看出盛穆有话要对他说,以前的他绝对没有这个耐心也不愿意跟他父亲在一个房间里多待,现在却一坐就是一下午。
他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离开。
盛行谦自然留他吃晚饭,他原以为纪嘉树这么久没回家,肯定会在家里住个两三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他有点诧异,在心里默默感叹着孩子长大了,不恋家了。
盛穆起身说要送他,纪嘉树说:“不用。”他晃了下手中的车钥匙,琥珀色的眼睛在射进来的阳光底下发著明亮的光,“你忘了吗,我开车来的。”
他的表情、语气都很正常,就像过去的每一次见面,甚至态度还更加友善,可就是这温和的声音,和气的态度,让盛穆心里不好受起来。
他宁愿纪嘉树对他大呼小叫,耍性子发脾气,也不想他像现在这样,对他客客气气,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邻家哥哥。
他明明是喜欢他的。
他亲口对他说过的。
纪嘉树说完以后,没再看盛穆一眼就离开了。他从茶室出来,沿着鹅卵石小径准备绕近路去车库,从主屋到车库,差不多要走十分钟的路。
小路两旁种植着郁郁葱葱的大树,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斓的光晕,院子里的玫瑰也都开了花,随风飘来一阵阵浓郁的花香,纪嘉树深呼吸了几下,感觉肺都清爽了。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双跟铁一样的手掌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没等纪嘉树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推到了边上的一棵树上,双手被那人的手箍着举过头顶,用力地摁在树干上。纪嘉树眉头紧皱,先前的好脾气去了一半:“盛穆,你干什么,放开……”
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一瞬间,他的话戛然而止。
纪嘉树从未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双漆黑的眸子毫不掩饰地宣示着他的欲望,没有半点的沉着与冷静,与方才在茶室的他判若两人。
盛穆低下头,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贪婪地吸食着纪嘉树身上干爽的气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边,撩拨着他的神经。
纪嘉树身子一抖,一时忘记了言语。
直到听到他在耳边喃喃的说话声,才回过了神。
他说:“纪嘉树,你喜欢我对吗?”
纪嘉树瞬间瞪大了眼睛,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朝他一脚踹了过去:“你有病啊,突然说这个干什么,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老子早不喜欢你了。”他不断挣扎着,眼眶因为生气微微泛着红,“盛穆,老子警告你,你要是再对老子动手动脚,小心老子揍你。”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盛穆的一只腿强行挤到他的腿间,牢牢地将他固定在他与树的中间,手上也更用力,不再给他挣扎的机会。
他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他像个机器人,反覆重复着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纪嘉树听。
见他非但不听,反而更加地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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