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界老板忌讳多,都说“五十为百折半”,不宜称寿,商长柏却不信这些,不仅不避红白场合,反而还大张旗鼓大办起寿宴。
他特意给一些重要的合作伙伴递发了请柬,可真正到场的却寥寥无几。满场宾客大多是些生面孔,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眼神里都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这些人他一个也叫不上名字,想必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老板,指望着能在这场寿宴上攀些关系。
商长柏端着酒杯站在主桌,目光扫过空了大半的宴席,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连最基本的社交价值都没有,更遑论商业合作了。
他是钱多,但人不傻,又怎么会看不出在场大多数来宾的心思。
看来自己要想摆脱暴发户的煤老板身份,还是得靠女儿的夫家。
“席家什么时候到?”
商枝敷衍地回了句应该快了,就急匆匆跑到角落接电话。
“喂?”
“枝枝,我有点事,今天恐怕是去不了了。”李木栖打来一通电话,似乎压低着声音。
听见这话,商枝反而松一口气,“不来也好,这里乌烟瘴气的,你肯定不喜欢。”
她没问李木栖具体有什么事,每个人都有不愿示人的秘密,有时候克制住好奇心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给叔叔订了礼物,晚点记得查收。”
商枝拉长尾音,“那就替我爸谢过李女士了~”
“德行。”李木栖笑着挂断电话。
父亲这时发来一条消息:「席总到了,我跟他谈点事情,就在休息室。」
她滑动屏幕的手指一顿,他···也来了吗?
慌忙低下头整理裙摆,忽而察觉有人靠近,抬头,见是位风情万种的夫人,便微笑颔首。
“阿姨。”
“哎,真是漂亮。”韦黎打量着商枝,赞许地点头。
商枝没怎么见过这位名义上的婆婆,继而没有改口。韦黎也不在意。
“宥珩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随即又笑道:“这孩子从小待人冷淡,不跟我们亲近。你和他相处得还好吧?”
话锋突然调转,商枝冷不防怔忪片刻。
待人冷淡吗?她眨眨眼,觉得不准确。过去与席宥珩接触虽算不上多,却也能看出他实是脾性温和、彬而有礼之人,哪里与冷淡沾得上边。
她一个后才相识的外人都能看出来,朝夕相处多年的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除非,她天生就戴了一副名为偏见的眼镜视人。
况且这些话,实在不是一个体面的母亲能说出来的。
回想起席先生的“独立”言论,商枝这才觉得落到实处。
席宥珩曾同她讲过他的家世,就在领结婚证那天,可听来的和真实见到的确实是两码事,越了解,她就越觉得他不易,与他相比,自己已经胜过许多,虽然同样逃不过被安排婚姻的命运,至少遭受的过程要好上许多。
思绪回转,笑容不免淡下几分,“是吗?阿珩对我极好,原来他竟这样不敬父母,阿姨放心,我回去定要好好教育他。”
看样子两人感情不错。韦黎面上笑容不变,心里却在合算着得到商氏助力的席宥珩与席晔争继承权有几分胜算,丝毫没注意到商枝对她说话的语气有所变化。
“打算怎么教育我?”有道熟悉的男声突兀地插进来,清越温厚,含着一点笑意。
商枝不由躯干半僵,回过头看到来人,惊得差点吞掉舌头,空长了长嘴,却发不出音节。
刚才自己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吗······?
方才自得沉着的气势不再,如漏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瘪扁。
难得编造一回谎言,竟然这么不凑巧,还被当事人撞上。她尴尬不安极了,一时间大脑宕机,视线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席宥珩站至商枝身旁,手掌贴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抬起头看自己的时候望向对面人,“我和枝枝还有些话要说,就先不打扰阿姨了。”
牵着她往旁边带了两步,才松手。
离开时韦黎是什么表情,商枝完全没注意到,她已经被男人的话惊得目眩神摇、天旋地转了。
他说,
枝枝。
商枝的心脏猛地挺缩,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左胸口,每一次跳动、每一次收缩,都在此刻变得异常清晰。那一声昵称像是灼热的火苗,将她的耳根子烫得通红,手足无措间,心里翻搅的是欢喜与惶惑。
他这样唤她,只是因为站在继母面前吧?可他的语气太过自然,又太熟稔,仿佛念过数百次,她便又犹豫了,泛起不该有的疑心。
这些念头化作细针,轻轻地往她心尖上扎,叫她几乎站立不住,快要逃离。
商枝神态的微小变化都被席宥珩看了去,他欲抬手安抚,却看见她造型精致的发型,到底还是隐忍下来,转而整理她耳边垂落的碎发。
“怎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