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良久，苟忘凡忽然低声道：“太像人……”
&esp;&esp;谭闻秋平静地看过来。
&esp;&esp;“珠儿太像人了。”苟忘凡道，“她没有人的心，但是学人的做派。她学得太好也太像了！汲汲营营、谋定后动、洞察人心……她远比我们身边的任何妖都要像人，她对于人心和妖心的把控也远强于我。”
&esp;&esp;但是白珠儿很低调，或者说曾经她也高调过……直到她吃了毛俅。
&esp;&esp;苟忘凡以为她是变沉稳了，这是一件好事，可是如今看来这好像成了一件坏事，苟忘凡无法再像从前一样搞清楚白珠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esp;&esp;“我也是如此认为。”谭闻秋声音放轻了，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认为珠儿会背叛我吗？”
&esp;&esp;“殿下！”苟忘凡悚然一惊，下意识去看她的脸，按照以往，她会第一时间给白珠儿求情，可是如今她突然不确定了……
&esp;&esp;她停顿了好一会儿，将想要说出口的话在脑子里面过了好几遍，才道：“珠儿不会这么做的。”
&esp;&esp;谭闻秋依然以一种平静的眼神望着她，“是你不希望她这么做，还是你确信她不会如此做。”
&esp;&esp;“我……”苟忘凡低下了头。
&esp;&esp;“不要低头，现在的你并没有犯错，我只是想让你回答我的问题。”
&esp;&esp;苟忘凡哪里能说确信？她只确信她自己不会背叛，如果此时谭闻秋问的是其他任何一只妖，她或许也可以凭借对于此妖的了解还有多年的情谊，说上那么一句我确信某某不会背叛。
&esp;&esp;然而殿下问的是白珠儿，她曾经能看懂，但是现在再也看不透的一只妖。
&esp;&esp;“是我不希望珠儿背叛。”她沉默地说了这么一句。
&esp;&esp;“你也下去吧……”谭闻秋转过身。
&esp;&esp;苟忘凡不知道殿下从她的话中嗅了什么样的信息，也不知道殿下此时在想些什么。她茫然地转过身走出大殿，期待在她离开清秋殿之前，殿下会叫住她，再做些安排，嘱咐她一些事情。
&esp;&esp;可是殿下没有。
&esp;&esp;她就那样背对她默然地站着，仿佛冬日里的冰塑，透着萧索与孤寂。
&esp;&esp;直到苟忘凡走出大殿，依然不能回过神来。
&esp;&esp;“拜见苟大人。”小蛮和小满清脆的声音将她唤醒。
&esp;&esp;几日不见，白小满功力显然更加精进，一身气息几乎不逊于胡千面，如果不是此时根基尚未稳固，恐怕比之白珠儿还更胜一分。
&esp;&esp;再看白小满的眼神，好像也没之前那么傻乎乎的了，不仅修为精进了，心智好像也长进了不少，哪有白珠儿说得那么不堪？
&esp;&esp;苟忘凡不由也欣慰了起来，没忍住如往日的胡千面一般耳提面命，“小满你要争气啊……为殿下排忧解难。”
&esp;&esp;白小满听后从头到脚打了一个激灵，然后愣愣地看着她：“苟大人，被师祖附体了吗？”
&esp;&esp;苟忘凡嘴角一抽。
&esp;&esp;小蛮怒斥：“无理！快向大人请罪！”
&esp;&esp;白小满委屈地瘪嘴，老老实实道：“小满错了，苟大人不要生小满的气，我是太想师祖了。”
&esp;&esp;“罢了……妖之常情。”苟忘凡摇着头离去。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