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学前两天,贤若很犹豫。
陈美兰问她托福备考,她其实很想问妈妈还有什么关于江复生的、没告诉她的事,特别是跟路建成有关的,以此猜测他们能一起去美国的概率。
她还是问了。
“妈妈也不知道。”陈美兰夹了块秋葵给她,“路建成还有个孩子,叫路鸣宴,你记得吗?上次饭局上说过。这个孩子是鎏金集团的小路总,你觉得江复生能有几成把握得到路建成的青眼?”
如今路鸣宴在国外进修,而江复生也仅仅只是被相认了而已。陈美兰垂下眼眸,或许路建成还在观望?还是说江复生已经在他的培养计划之中?谁知道呢。
“路鸣宴?”贤若咀嚼着这个名字,“他在哪个国家?”
“澳大利亚。”
澳洲。她皱着眉,“他在读研吗?”
“嗯,那孩子成绩很好,应该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陈美兰看了眼贤若,试探,“你对他感兴趣?妈妈可以问问路叔叔,你们见一面。”
那算了。贤若摇头,“我只对江复生感兴趣。”
“不一定,”陈美兰笑意盈盈,“等你去了美国,身边的优秀小孩可比这个小子好多了。”
美国。还是美国。贤若轻叹一声,有些烦躁,这件事必须要告诉江复生,不过……怎么说?说“江复生我们分手,因为我要去美国了”还是“江复生,你会等我吗?”
——
“我不会等你,陈贤若,你也等不到我。”
脑子里一团乱麻,贤若坐在书桌前,草稿纸被画得奇形怪状。
“混蛋。”不知道在骂谁。
窗外夜色渐浓,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她拿起手机,点开那个置顶的对话框,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最终,她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响了几声后,那边接了,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外面。
“喂?”江复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他特有的、略显低沉的质感。
“江复生,”贤若开口,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你在哪儿?”
“楼下保安室。怎么了?”
“保安室?”贤若有些意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向下望去。
小区大门旁的保安室里亮着灯,玻璃窗后,几个穿着制服的身影或坐或站。而那熟悉的高大身影就斜倚在保安室外的墙边,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但指尖那点猩红的火光在夜色里格外醒目。
“你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没,给他们点的。”
贤若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荒谬又有点不安的感觉涌上来。安保什么时候这么松懈了?一包烟就能收买?
“江复生,”她的声音带上了点严肃,“你跟保安很熟?他们就这么让你待在那儿?形同虚设,我得跟物业反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江复生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出的低笑。
“反映什么。”他的声音透过电流,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哑,“以前,陈总刚带你搬来这里的时候,不是还领我来家里玩过几次么。”
贤若一愣,记忆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角落似乎被轻轻触动。好像……是有那么回事。那时候她还小,妈妈生意刚有起色,换了这处房子,江复生作为她唯一带回家玩的小伙伴,确实来过几回。
“那几个老保安,”江复生继续说着,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他们认得我。知道我是……陈总女儿的同学。”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夜色和楼层的距离,准确地投向贤若窗口的方向。即使她知道江复生不可能看清自己,却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仿佛被那沉静而专注的视线捕捉到了。
“哦……”贤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原来是这样。心里那点因“美国”而生的烦躁和疏离感,忽然就被这看似离谱却又合情合理的解释冲淡了些。
“有事想跟你说。”贤若的声音软了下来,“你……什么时候上来?”
“现在。”那边传来细微的动静,“五分钟。”
电话没有挂断,贤若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以及他和保安简短告别。握着手机,刚才想好的那些关于出国、关于未来的话,在舌尖转了转,又咽了回去。
五分钟不到,阳台还没传来敲门声,甚至在江复生刚翻过来的时候,少女的闺阁已经向他展开。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弧度。贤若站在门口,穿得单薄,不过不是吊带了,很保守的睡衣,防谁一眼就能明白。
他走到贤若面前,低头看着她:“什么事?”
明明是他又不请自来,要是不打那个电话,估计待会儿就得被窗外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一跳。
贤若故意板起小脸,带着点娇蛮的反问:“我叫我男朋友,没事就不能来吗?”
话音刚落,江复生眼底那点零星的笑意瞬间漾开,虽然依旧很淡,却明显驱散了些许他惯有的冷硬。几乎是立刻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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