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微抿,不甚好意思,转移话头道,“我想多做像周家那样的生意,能多赚些。”
袁牧就爱看景清这般不好意思的模样,眼神错开不敢与他对视,耳朵红红的,袁牧拉着景清的手,不让他再往前院走。
袁牧靠在墙边,捏着景清的手,面露不解,“周家的生意可遇不可求,咱们咋多做那样的?”
赵景清停下步子,和袁牧面对面而立,说出他的想法,“他家做寿宴,寻常没人家能像他家办三天流水席,能要恁多豆腐。但富有富的做法,穷有穷的做法,红白事、寿宴、满月酒,只要烧席师傅愿意做,咱多少能卖出去些,多个路子。”
“也是,”袁牧认真思索,景清说得能行,他开始搜罗自己的关系,“我认识个烧席师傅,大姐和我的喜酒都是请她做的,就在咱们村,寻了空我两去拜访她。林阿叔关系走得广,大姐那边也是,问问他们认识烧席师傅不,咱们多找几个。对了,还可以问问易大哥,山阳镇这片他认识的人多。”
“成。”赵景清想想就有盼头,“咱们理一理账,看手里有多少钱能用。”
袁牧:“好,你去帮我准备纸笔,我去厨房看看肉咋样了。”
赵景清点点头,两人走到前面院子,袁牧才松开他的手。
回到屋子,赵景清支开窗,时间稍晚,屋内不太明亮,但还能看得见,赵景清将纸笔找出来,墨磨好,又将钱袋子和木箱子拿出来摆桌上。
每天赚多少,成本多少,赵景清心里大概有个数,理账只为对上它。
就这么会儿,袁牧进屋来。
正月的账已经理过,收入十六两三钱二十文,成本拢共三两五钱,利润是十二两八钱又二十文。给爹娘分三成是三两八钱四十六文,又给了袁星一钱,赵景清手里是八两八钱又七十四文。
这个月才过二十天,没到月底,还没理过账。
赵景清说,袁牧写。
这个月他们添了霉豆腐,又做了周家的生意,二十天算下来二十一两九钱又八十文,加上喜钱四钱,二十二两三钱又八十文。
一应用具早已备齐,如今成本只有买豆子、租驴车、寄存驴车、买调料的花费,拢共是四两二钱又八十文。因着周家的生意,打了二十个豆腐框,花费七钱又四十文,成本一共四两七钱又五十文。
利润是十七两六钱三十文。
这才二十天!二月还有九天呢!
“咱们按一天二十二框豆腐,二十斤霉豆腐算,一天是一两三钱又二十文,九天就是十一两八钱又八十文,能赚约摸十两。”赵景清算得快,“分给爹娘三成后,咱们能有十九两三钱。”
卖豆腐到现在不到三个月,算到这个月底,他们手里能有三十二两。吃喝都有林翠娥负责,他们花钱的地方少,再加之袁牧之前交给他的四两四钱,他聘礼买东西余下的一两九钱,赵景清一点点算,越算双目越明亮,“等到月底,咱们手里的拢共能有三十八两!”
“有赚头,可太能赚了。”袁牧不由吃惊,每天的账景清都有粗略理一遍,他心里也有数,但没有这般仔细算过,袁牧感叹道,“我前头打猎,有空就进山,打到好猎物一年能有五六十两的收入,没猎到好东西,一年也就二三十两。你这一年卖下来,得有一百五十两,景清你可太厉害了,带财啊!”
这还是分成后,若是分成前,能有二百多两。
赵景清直乐,“这也是有你和爹娘帮忙,我一个人哪能做那么多。之前在赵家,我一天做一锅豆腐,一个月下来也才赚二三两银子,一年三十几两。”
这可比许多有正经差事的男人赚得都多,袁牧觉得景清比他厉害多了,既自豪,又止不住心疼。景清那么能赚钱,赵家却处处苛待他,吃穿住没一样好的,还得挨李长菊打骂。
袁牧开心的笑顿时垮下,默不作声将景清搂进怀里,手臂环着景清的腰,脑袋磕他肩膀上。
他情绪变化明显,跟和大毛抢食没抢着的二毛似的,蔫头耷脑,赵景清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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