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这就只能问‘陷空’了,此人的盗宝手段确实匪夷所思,无论所看中之物多么庞大,守备多么严密,都挡不住他的来去自如!这次‘九足鼎’未被盗走,反倒在其中发现了残尸,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失手!”
狄进道:“希仁没有根据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查不下去!”
展昭叹了口气:“崔员外死状凄惨,当地流言四起,说什么怪话的都有,崔员外的家人不胜其扰,后来就举族搬走了!包县尊在未中功名之前,便走访当地,询问了不少人,知情者三缄其口,众说纷纭者胡乱编造!所幸现在有了新的线索,一旦找到护卫首领齐大,就能得知当年的真正情况,由此推测出‘陷空’到底准备如何盗鼎,崔员外又是如何防备的!”
“知情人确实重要……”
狄进想了想:“不过如此说来,崔员外之死既然与他收集的古物息息相关,在江南的义卖又不止一场,各方寻他鉴定寄卖的珍宝也必然会流传,京师之地难道就不会有么?”
展昭目光一亮:“狄三元之意,是可以双管齐下?”
狄进颔首:“正是如此,齐大失踪多年,又离奇现身,将破案的希望全部放在他的身上,并不稳妥!崔员外本是江南巨富,又喜收集古玩,影响力其实并不局限于当地,从相识之人和流传出来的珍宝入手,弄清楚凶手为何要将之残忍分尸杀害,同样是破案的关键!”
说到这里,他的视线朝堂外看去,展昭同样转头,就见一道身影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正是公孙策。
入了堂中,公孙策打量了展昭,也不禁眼前一亮:“阁下定是展雄飞了,怪不得包希仁在信中那般推崇,确是一表人才!”
展昭抱拳:“见过公孙御史,展某久仰御史刚正之名了!”
公孙策摆摆手:“我为御史后,也是近来才出言弹劾的,你在江南,如何能知我刚正不阿?别讲这些客套话,说案子!说案子!”
眼见这位摩拳擦掌,兴奋不已,一副下班之后好不容易有大案子破的模样,狄进也将方才的案情,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
公孙策仔细听完,面色顿时郑重起来,喃喃低语:“江南巨富崔致庸离奇死亡案,这件事我当年就听过,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蹊跷之处,包黑子怎么在信里,只是三言两语带了过去?”
念叨完后,他又琢磨着道:“现在其实有三条线索,第一,是出身五台山的护卫首领齐大,在京师以僧人面目出现;”
“第二,崔员外曾经鉴定义卖的那些珍宝,在京师必然有收藏者,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与之亲近的,了解一下这位江南巨富的具体为人;”
“第三嘛,‘陷空’盗宝多年,行事风格又如此高调,京师云集各地权贵,难道就没有一位受害者?”
狄进微微点头:“这确实也是一条路!”
“就这么办了!”
公孙策一拍手掌,斗志昂扬,精神百倍:“那位大盗不是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我们兵分三路,倒要看看,他跟着谁去!”
侦探小学生出马
“六郎!”
狄进走入长风镖局的后院,这回迎出的是孙三娘。
“三娘子!那苏氏可老实了?”
狄进问的苏氏,正是之前潜伏在家中当细作的苏娘子。
狄尊礼已经被送回并州,苏娘子则被暂时关押在镖局里,孙三娘显然对此人很上心:“我们轮流盘问过,又得河东镖师加以证实,确实有这么一位姬四娘,流窜于太原,屡屡偷盗大户!”
狄进道:“她逃来京师,是畏惧当地通缉么?”
孙三娘道:“确实是畏惧官府,却不是当地衙门,而是河东路杜提刑组织了一次围剿,险些将她拿了,这位姬四娘才慌忙逃走……”
“原来如此!是杜公啊!”
狄进露出怀念之色。
河东路提点刑狱公事杜衍,可以说是他遇到的第一位贵人了,当年是杜衍选择相信朱儿遭受皇城司陷害,于背后默默支持,慑服雷家,更举荐他寄应开封府,才有了后续的一系列案情的展开。
而以杜衍的能耐,比同样为一路提刑官的洪迈强了不知多少,如今已经升任陕西转运使,在宋夏战场中很有建功立业的机会,这般辗转地方的能臣一旦招入中枢,起步就是权知开封府,然后入两府,为宰执重臣。
苏娘子,不,还是称其为姬四娘更好,这个女贼慑于杜衍之势,逃出河东,就完全正常了。
“将姬四娘带出来吧,我有话问她!”
精神萎靡的姬四娘很快被带了出来,见到狄进后,反倒松了口气。
如果要杀她,这位当官的根本没必要露面,直接让手下就给解决了。
现在能见她,说明还有希望。
狄进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我此来是向你打听一个江湖人,大盗‘陷空’,你听说过么?”
姬四娘毫不迟疑地答道:“当然听过,此人在南方极有威名,官府屡屡被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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