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关上天窗,把车内捂成黑色,什么都没有,总比满眼都是不开心的东西好。
绕在贺松风腰上的两只手,环住裹紧,炽热的呼吸隔着衣服布料重重地钻进他的皮肤里,又一点点渗透进血肉、骨头里。
叫贺松风浑身的温度都写着程以镣的名字。
“回去吧。”
贺松风拍拍腰上的手。
“好。”
宾利车弯弯绕绕的去,却是直直的回来。
程以镣抱着贺松风色胆包天的时候没想过时候不早,离了贺松风壮胆,这会连握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贺松风看见了,笑话他胆小鬼。
他主动将自己的手捂过去,这一次指尖没有再故意逗弄程以镣,而是目标明确地滑进程以镣的指缝里。
“如果私奔,你会养我吗?”
贺松风忽然发问,大拇指擦在程以镣麦色的手背上,暧昧地摩挲。
“?!”
程以镣顿时头皮发麻,五官显露出诧异的睁大再睁大,手臂密密麻麻竖起无数鸡皮疙瘩。
“我会养你!”
贺松风轻轻地笑,“好呢。”
宾利在程其庸的宿舍楼前停下。
程以镣深呼吸一口气,转头注目贺松风的一举一动,恋恋不舍地望着。
贺松风没有回应他眼巴巴的眼神,车到站,他便解开安全带,推开门,下车的同时背手关门。
普通朋友都会在离开前挥手告别两三句,可贺松风没有,他留给程以镣的只有清清冷冷的背影。
像一阵风卷过来,又匆匆卷走,绝不会因为程以镣面露可怜,就会为他多停留一瞬。
这阵风没有程以镣想象的那么通人性。
程以镣拉下车窗,失落地趴在车窗上,直到贺松风的身影完全从视线里消失,他也没着急走。
而是下车去抽烟,一抬头,余光里闪过一个人影。
那个窗口的灯亮了,代表贺松风也回到程其庸的身边。
看着看着,程以镣忽然自嘲一笑。
他想,如果不是程其庸的占有欲太强惹到贺松风不痛快,那么能跟贺松风上床这事都轮不到自己。
还要谢谢哥哥。
“回来了?”
程其庸坐在沙发上抽烟,这已经是他抽得第三盒了,他拿烟的那根手指上密密麻麻是掐出来的伤口。
程其庸劲大,掐自己也不收着力,几乎掐得血肉模糊,看不出是弯月牙。
贺松风这次没有忽略程其庸,而是站在距离程其庸半臂远的距离。
“嗯。”
贺松风点头,下一秒就当着程其庸的面把裤子脱了,又解开衬衫领口两粒扣子,直接套头脱下。
衣服和裤子堆在他的脚边,贺松风走出衣服堆,在程其庸面前转了一圈,两只手像两侧自然垂下。
贺松风坦诚得很。
程其庸想装作自己不在意,可眼睛不听使唤,一个劲地去瞥。
在发现贺松风没有出去跟别人上床以后,乌青的脸色都恢复了不少气血。
“去干什么了?”程其庸示意贺松风坐到自己身边来。
贺松风听话坐下,“看星星。”
“没做别的?”程其庸没有对贺松风动手动脚,手臂贴着手臂地靠得亲密。
贺松风平静的回答:“抱着我,看星星。”
两个人坐在那,气氛十足地诡异。
像两个爱过的老夫老妻,现在只剩下对彼此的恨,可又因为种种原因,离又舍不得离,凑合过又显得疏远。
程其庸轻叹一口气,他明白这场僵局又是他输了。
贺松风在意识到他不肯放手后,一双无形的手就直接掐进他脖子里。
两个人的关系还是不对等的,但上下位置互换。
程其庸站起身去拿了一身新的睡衣,捏着贺松风的四肢,亲手帮他把衣服穿上。
“再睡会吗?”
贺松风点头。
程其庸没让贺松风走路,而是把人抱起来,送到床上。
“他是这样抱着你的吗?”
程其庸从后面抱着贺松风,因为贺松风总不肯跟他面对面睡觉,他睁眼看见的永远是贺松风单薄的脊背。
贺松风的手落在程其庸的手指上,轻柔地帮人摸了摸。
突如其来的示好,就是狗绳的突然缩紧,警告程其庸不该再继续问下去。
再问下去,就连这点抚摸都不会施舍给你。
“……睡吧。”
贺松风闭上眼睛,世界堕入黑暗。
但贺松风睡了还没半个小时,人就开始复烧,体温高得烫手。
程其庸赶紧翻箱倒柜找药箱,从小被人伺候的金贵大少爷,忙前忙后照顾了贺松风整晚,就身上擦汗的毛巾都来来回回换了不知道多少条。
程其庸手掌心也因为拧水拧多了,磨掉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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