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辽。】
他将他的名字给对方看。
“噢!周师兄,你知道怎么从这里去到南湾村吗?”男生如释重负,坦诚说,“我们在这里已经转了好几圈了,车子和鬼打墙一样原地打转。”
【你们让它生气了,这是那孩子的恶作剧。】
周辽目光平静,看着他们。
他打字的内容令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是孩子?
为什么用它?
“孩子是指刚刚的白瓷偶吗?”张老师用纸巾擦了擦虚汗,“这个瓷偶是你们村子的小孩落在路上的玩具吗?”
周辽点头。
不知道肯定的是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
大家只能猜测他的语言表达系统带着孩童的天真,将类人的白瓷偶当做小孩子看待。
玩玩具扮家家酒的时候,不也会给玩偶赋予人格生命吗?
【你们迷路了。回村的岔路被野草挡住,我已经割除。】
【你们跟着我。】
张老师说:“这样,你坐副驾驶指路吧,我到后排和同学们挤一挤。”
周辽正要将手机还给原主人,从短信输入界面退出来时,却错点到了相册。
他猛地抬起头,对着那个男生,指着照片里的一个人,眼睛亮得出奇,神态像是找到宝藏的龙。
那是他们临出发时在校门口拍的集体合照,还拉了条横幅。
至于周辽指着的人……
“你要找他?你认识他吗?真奇怪,车上也没听他提起过……”
………
周辽终于见到了人。
青年坐在后座上,不知道是不是旁边的年轻男人说了什么富有趣味的笑话,让他轻笑出声,脸庞素白清丽,笑花溅到眼尾,荡漾着一颗小黑痣。
周辽站在车门外,心鼓如雷,急促的呼吸引起了对方注意。
辛禾雪轻飘飘地向他睨了一眼。
周辽面红耳赤地低下头来。
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辛禾雪愉悦地翘起小猫嘴。
松川雅人的眼镜压在高挺鼻梁上,“禾雪,你和他认识吗?”
………
他们原本没留意到的地方,果真有一条岔路。
周辽告诉他们,南湾村最近两年不怎么和外界往来,雨季降水量大,真正进出南湾村的土路被野草长满阻塞了。
他们只在同一条道上打转,因为雨势,没有注意到野草挡住的路,所以一直重复地绕回原点。
周辽从副驾驶转过头来,他用手语向辛禾雪比划,双目殷殷。
在场除了辛禾雪,没人懂手语。
辛禾雪不回答,周辽恳切而担忧地,再比了一次。
“我很好。”
他回应道。
周辽点点头,目光扫过他和他身边坐的松川雅人,眼神灰暗下来,低着头重新转回去,只看着前路。
“他刚刚问你什么了?”
邢鸣有些好奇地问。
朱吉月惊讶道:“禾雪你还懂手语?”
“以前学过,我家里有人是聋哑人学校的老师。”辛禾雪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才回答邢鸣的问题,“他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手术顺利?身体恢复了吗?】
周辽问。
辛禾雪拿出手机,没信号,打开qq,发现聊天记录也加载不出来。
他和【网恋被我骗三千块拿去做堕胎手术的老实人(没文化不考虑)[离线]】的聊天记录,是空白的。
其他的几个人也一样。
上拉转不出来消息内容。
等到什么时候有信号了再看看吧。
现在他这个联络软件上,就只有半路还有信号时,松川雅人问他是不是晕车的问题。
“哇塞!”
“快看快看!”
“要到南湾村了——!”
往下看,远处是大片房屋的村庄,土地平阔,一座座红砖红瓦的房子,盐花开上了牡蛎墙,墙下挂着几条腊鱼。
远方大海浸透火烧云的颜色,渔船缓缓靠岸,他们已经能够听见海浪澎湃之声。
有人探出头,往回看。
他们终于开出了这片莽莽山地,呼到面前的海风来自被晒了一天的海洋,灌进耳道里暖乎乎。
他们紧绷了一下午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
………
张老师加价到一千,才让那个司机答应了两周后和下午同一时间来接他们回去。
刚下车没多久,他们回头一看,司机就开车跑没影了。
南湾村确实是一个还相当原生态的地方,没有钢筋水泥建造的大楼,周围一片都是红砖白石的传统老厝,合院式布局,有天井和庭院,燕尾脊屋顶中间凹陷两端微翘。
芒果树从一户人家的院墙探出头来,大大的半熟青黄果实,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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