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霍云卿才沉沉睡去。
这次她又梦回八岁,似乎是从见到燕青玄时,她才开始梦到以前的事情,她有一段空白的记忆,但那对实际生活并没有什么大影响,她也渐渐地不再在意。
少年的脸依旧朦胧,一袭青衫,倚坐窗边,远远元他的目光不知落在何方,雕花窗格在他身上落下一层阴影,春风轻吻过他的侧脸,撩动衣袂,桌上的书页被吹过一页又一页。
她捧着装着桃花酥的食盒,远远地看着他,不忍打扰面前如画一般一样的场景。
「这回又鑽了哪里的狗洞?」
带着浅浅笑意的嗓音顺着风传入耳中,霍云卿眼神飘移,要不是他百般阻挠,死守严防,她也不至于跑了大半个地方就为了鑽狗洞。
「才不说呢!说了你等会就去把它封了!」
她摇摇头,一面将桃花酥放到他面前。
「这是?」
「我阿娘做的桃花酥!配你的碧湖春恰恰好,我阿爹大哥二哥都喜欢!」小姑娘摇头晃头地细数着每个人对桃花酥的讚美,简直是夸上了天。
末了,还要补上一句:「不过,桃花酥再好吃也没有哥哥香!」怕他吃醋似的夸他更好,到底谁会跟一块桃花酥较量美丑?
不过这浑话被一个八岁小姑娘说出来,着实是
少年抬手送她一个脑壳蹦,眉峰微蹙:「我不吃甜,不用总是带这些给我,你吃吧。」他语气淡漠地说着,将桃花酥轻推回她面前。
霍云卿眨了眨眼,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狡黠光芒,眼角弯起,笑得像猫似的。
「不吃甜,不代表不喜欢,总归要试试看才知道。」她歪着头,可怜兮兮地看他一眼,忽然一转语气,凑近了些,眼底透着小小的顽皮:「不能看在我这么努力送来的份上,赏个脸吃一口吗?」
倒是说得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
少年没注意到她不动声色的靠近,待她抱住他的手臂撒娇时,才恍然惊觉,却没有如往常一样推开她,连带小姑娘眼底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是啊,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半晌,他缓缓抬手拈起一块桃花酥,在小姑娘怔愣的目光下,浅咬一口。
甜腻的感觉在舌间化开来,他并非不喜,只是以前总被规矩束缚,不吃便以为不喜。
醒来时,她人仍蜷在燕青玄怀里,一夜衝动的结果就是她现在什么力气都没有,只能软绵绵地烂在床上,身体彷彿被拆散又拼回,稍一动作便牵扯得她倒抽一口气,只能小心翼翼地微微挪动。
她张了张口,才发现声音沙哑得彷彿六十老嫗,一出口便让她自己都皱了眉,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水润的大眼睛写满了委屈与惊讶。
「喝点水。」
燕青玄起身为她倒水后,他坐回床沿,一手托着着她的后背让她靠起来,另一手将水杯小心递到她唇边。霍云卿下意识地张口,一点点喝下去,那温润的水顺着喉咙滑落,才稍稍缓解她喉间的灼痛与乾涩,她足足喝了三杯,才让那股不适感消下去。
他轻拍她的背帮她顺顺气:「莫急,要喝我让人再提一壶进来。」
她摇摇头,目光落在男人近在咫尺的锁骨上,白玉般的肌肤衬得她昨夜情动留下的牙印更加清晰艳冶,她回味了半天,才低声问:「你今天不用出门吗?」
「嗯……不用,事情已差不多了,不需我再出面。今日可以陪夫人一整天。」
他柔和的嗓音像拂过心湖的风,将她心头的彆扭一扫而空,引得她一阵失神,未料下一刻便被他准确地握住,掌心贴来的温度让她回过神来。
她还想垂死挣扎,引来燕青玄的无奈叹息:「夫人昨夜还没摸够吗?」
霍云卿登时瞪圆了眼,气恼道:「你怎么每次都知道我要干嘛?!」
都没摸到腹肌呢!!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说到,「为了夫人的身子,现在还是别乱动为好。」
热气洒在耳边,引起一阵战慄,本想挣扎的手不争气地有软了下去。
「……」好的,不能对开荤的男人动手动脚。
正当她想寻其他话题时,她的肚子适时刷了一波存在感,声音震耳欲聋,直让人尷尬得脚趾抠地。
燕青玄轻笑一声,道:「为夫让人热些饭菜端进来。」
霍云卿拧着眉头,问出这几天的困惑:「我们在冷宫是能这么随意的吗?」
许是没料到她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燕青玄愣了一下,垂眸思索,道:「那夫人觉得在冷宫应是什么样子?」
霍云卿眨了眨眼,想着话本里的内容:「应该破破烂烂,旁边还住着疯掉的妃嬪,日夜有人监视,吃穿用度都极为简陋,吃得都是餿饭,然后」
她话还没说完,额上便挨了他一记不轻不重的脑壳蹦。
「唔!」她吃痛地瞪大了眼,抬头看向男人。
燕青玄望着她,语气无奈中又带了一丝委屈:「我虽失去太子之位,但皇子的身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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