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男女莫辨的中性香。
文玉眯了眯眼,见两男子齐齐步入内室,为首的那个丰姿绰约、倜傥风流,紧跟着的则生的端方雅正、柔情似水。
前头那个她不认得,不过后面那个倒是与闻良意有七八分像,约莫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大哥。
姑姑!来人毫不见外,撇开宋濯等人直朝着文玉而来,陈知枝咱俩挤挤。
说着,他便半点不顾忌地扑到文玉怀中。
那身绛紫缂丝、狐毛点缀的大氅随之而动,金冠上的东珠亦是摇晃不已,可见他心中忙乱。
文玉尚未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眼前,不过近距离接触下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来人虽作男子打扮,可却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儿身。
这是?
她正疑惑,又见宋濯等人皆起身见礼,就连此处最为年长又有功名在身的宋屿也不例外。
隐约间,文玉对来人的身份有了三四分推测,却不能完全确定。
姑姑,这是承平王沈璧。闻良意躲避着身侧之人的目光,弱弱地接着介绍,这是我大哥,闻良见。
纵观闻家四子,他大哥闻良见天资最高,是闻家书院的活招牌,而他闻良意
爹爹常说他是书院的招生减章来着,咳咳。
对于这位少年英才、声名远扬的大哥,他是既爱又怕。
二哥、三哥尚且会带着他摸鱼捉鸟,大哥么
大哥成名早、离家远、主意大,更是著书立说、自成一派。
等等!他大哥怎么会和承平王在一起?
闻良意猛地抬头,却只见闻良见神色淡淡,泰然自若地与文玉见礼,伯徽见过姑姑。
别这么说!我早不是什么劳什子承平王了。沈璧抽空瞥了闻良意一眼,哼道。
可话虽如此说,她还是正了神色,自文玉怀中起身,姑姑就叫我的小字,叫我璧山。
文玉张了张口,没能适应眼前的变化。
怎么?一直没出声的宋屿问道。
他自上都来,一路上并未听到什么风声。
还不就是那些烂事,兴许上意不日便要传遍四海。沈璧话说得轻巧,似乎压根没将其放在心上,届时我还是什么承平王?只怕连上都也回不去。
殿下,此话何意?贾亭西毕竟是江阳知府,在政治上要比宋濯他们几个敏感得多。
沈璧抬了抬眼,忍俊不禁地看着贾亭西,意思就是接下来要在你这江阳府混口饭吃。
好久不见,贾亭西还是这样一本正经,倒比闻良见还刻板三分。
王爷哪里话?贾亭西知道这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好改口与沈璧打着哈哈,下官必定扫榻相迎。
诶?可不敢。沈璧笑得更不拘,同他打趣,什么下官?当日是你自己不留在上都,要回乡守着江阳的。
贾亭西不再反驳,可见确有其事。
毕竟贾家世代长在江阳,他不想离开这里。
他读书做官,不是为了离开江阳,而是为了更好地回到江阳、守护江阳。
不说这些没用的。沈璧拍拍手,言归正传。
她掀开衣袍单膝跪地,看向伤情不已的文玉和满脸泪痕的陈知枝,再加上那铺了一桌的信纸,大约也清楚在她赶到之前发生了些什么。
多余的话她不想多说,干脆直截了当地开口:姑姑,璧山来得匆忙,那些东西都没带,只带来一句话。
那些她反复咀嚼过无数遍的话,即便的没带信件,也能倒背如流。
沈绰和宋霜成永远是您的阿姊阿兄,没有人怪你,只盼你早回江阳、万勿自苦。
她以沈绰的口吻复述着信件上的话,恍惚间竟真叫文玉有种错乱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沈璧,文玉似乎见到当日的沈绰阿姊和霜成兄长。
一时迷惘,她说不出话来。
早回江阳?
事实上,自宋凛生殒命后、她入往生客栈起,三百余年她从未回过江阳。
到底是一心找寻宋凛生的下落,还是无法面对众人的眼光,她说不清楚。
一直以来,她以为大家会怪她、怨她,可是到头来留给她的却是一句早回江阳,叫她情何以堪?
是她狭隘,是她懦弱,是她从来没有踏足江阳的勇气。
此次若非师命在身,她不会路过江阳,若非遇见知枝,她不敢保证自己会回宋宅。
她
阿珠一直担心姑姑回来会找不着路,每日都盘算着开府别住的事
陈知枝将桌上的信纸拾到一处,再仔细地收入漆盒之中。
恐怕自她打定主意要跟着姑姑姓文的那天,便开始了自己的谋划与筹措。
阿珠的课业不比阿沅差,她改道从商,怕也是想借着做生意的便利打探姑姑的消息。
事实摆在眼前,文玉却无颜面对,只是我叫她空待一场、枉费半生
不是的!陈知枝想也不想便立马反驳,她握住文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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