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语气冷硬,“杀害官眷,死罪。”
苏云青筷尖微颤,叹了口气,确实如此。对萧叙而言,阿武的人是一颗拦路的绊脚石,逮着机会,自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苏云青草草扒了几口饭,便离了席。
夜里,萧叙沐浴后经过后院,却见旁屋的窗纸透出烛光。
周叔:“少主,旁屋里放的应该是夫人母亲的牌位。”
萧叙负手立于廊下,沉默良久,“那人我不该杀吗?”
周叔无奈道:“少主何出此言,拦路之人,是该除去。只是夫人心善,无辜者枉死,她心底堵得慌。望淑一尸两命让她自责……又得知金卫台替罪之人……”
萧叙沉下目光,“这世道容不得慈悲,心不狠只有死路一条。”
周叔不忍道:“夫人毕竟只是一个女子。”
萧叙:“周叔,你何时也学了她那套妇人之仁?”
周叔欲言又止,喉头滚动,终是垂首,“是我多言。或许,终有一天,夫人会理解少主的。”
萧叙拂袖离去,衣袂翻飞震风,“我何须她的理解。优柔寡断,心不够狠,早晚会死在仁慈之中。”
月光漏进窗棂,苏云青恰好推窗透气,就见两道黑影匆匆离去,她愣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支起狭小的窗隙,跪坐回牌位前。
次日清晨。
苏云青走到正厅门前,被萧叙低沉的声音拦住去路。
“苏小姐这是要顶着乌青的眼圈去哪?”
萧叙目光落在她憔悴的脸上,眉头微不可查皱起
她这是一夜未眠,在灵前跪了整夜?
“膳房炖了参鸡汤。”他语气生硬,抬指示意芳兰端来汤盅,“喝些暖身。”
苏云青不与他争辩,沉默地坐下,简简单单吃了几口,起身欲走,却被萧叙突然叫住。
“今日”他顿了顿,“早些回府。”
苏府门前,惨白的绸缎在风中飘荡。苏大人刚过门的新妇不过几日,喜服未褪便已命丧黄泉。旁官路人犹如避瘟,纷纷避退数迟。
苏云青站在街角,眼底映着那片刺目的白。一夜未眠让她的脸色比往日苍白、憔悴,却也想通了一些事,重活一世,因果难辨,她最该救的是自己……
“夫人。”阿钥来报,低声道:“苏长越仍在狱中,柳晴柔至今没有动作,不知所踪。”
苏云青下意识攥紧腰侧的荷包。
盲婆敲着木杖撩开里屋的帘子,“夫人,您找我?”
夜月(9)
苏云青上前搀扶盲婆, “我这旁街给新置了间铺子,位置不错,去瞧瞧吗?”
盲婆:“医、医铺?夫人您这是……”
“之前不是说, 要给您开间医铺吗?那家铺子装横的差不多了, 您去瞧瞧药柜摆放, 桌椅诊台, 可顺手。若是没什么大事要改,过几日选个好日子,可以开张了。”
盲婆眼眶湿润, 语无伦次哽咽道:“这这这……我只当夫人随口一提, 怎得竟真置了间铺子。”
苏云青低笑道:“总不会是假的,去瞧瞧吧。青罗坊的事我忙得差不多了。”
盲婆点头道:“诶诶诶, 好。”
她抓住苏云青的手,“但是……这间铺子夫人不方便挂名,若需我搭手,我挂个虚名领月钱便是,铺子还是归您所有。”
苏云青:“这……怎么可以, 铺子的所有事情都需婆婆处理,我无法触及……”
这要放萧叙身上,他还不得敲她一笔。盲婆居然什么都不要, 就要点月钱。
盲婆布满褶皱的手,在她手背拍了拍, 叹息道:“夫人, 您给我的已经够多了,能吃饱穿暖,摸着旧时手艺终老,还有何不满足。您若是不同意, 我还是在衣铺里打打杂,也可以。”
苏云青妥协道:“好。”
周叔已备好马车。芳兰搀着盲婆登车,苏云青在铺子里与阿钥交代事情,“用这批货拿去试试东码头,那里人烟稀少,商船往来不定,要等囤货足够才会出航,今日难得有船靠岸,你趁此机会探探路。错过这次,不知又要等到何时。”
阿钥点头应下,“好,我一会儿同下人送去。”
苏云青不知是不是没歇息好,今日心头总萦绕着莫名的不安,她揉了揉太阳穴提醒道:“近来城里不太平,办完事早些回府。”
话虽如此,但她仍觉不妥,思索片刻又唤道:“周叔。”
周叔闻声上前,恭敬道:“夫人。”
苏云青:“阿钥待会要跑趟东码头,劳您陪她走一趟可好?”
周叔犹豫道:“这……夫人,少主有令……”
苏云青:“医铺就在旁街不远,马车绕个弯就到。我带婆婆看完诊所,顺道回府,前后用不了一个时辰。……倒是阿钥要去的码头那边,回来时怕是要天黑了,我实在放心不下。”
周叔想起昨日之事,扫了眼铺子里为苏云青忙活的阿钥,思索片刻,终是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