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一怔,很快恢复理智,“等你清醒,想清楚再和我说。”
苏云青:“那我能不挨罚了吗?”
花言巧语,果然是想脱责。
“……”萧叙掰扯她的手,“松开。”
苏云青的呼吸逐渐平稳,呼出的气喷洒在他耳畔,抱着他的脑袋,沉沉睡去。
萧叙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跪趴在床边,忍着口恶气,生怕把她吵醒,又得闹腾,只能任由她勒着,直到她翻身松手,他才得以解脱。
次日清晨,苏云青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萧叙的床上,差点吓得背过气去。再低头一瞧,更不得了,睡萧叙的床,盖萧叙的被,穿萧叙的衣,简直欲哭无泪。
她蹑手蹑脚翻身下床,拎起长衣,探头看向一片狼藉的浴室,顿时傻了眼。
破碎的片段涌入一片空白的脑海。
‘……萧叙……萧叙……萧叙……’
一声又一声,脑瓜子里,全是她醉酒时喊过的名字。
完了,真完了,全完了。
她快速躲回自己房中,手忙脚乱地换了衣裳。发觉府里静得出奇,一个人也没撞见,连阿钥和芳兰都不知去向。
直到她鬼鬼祟祟闪进前厅,才发现,都跪着呢……乌泱泱壮观跪了一地。
萧叙端坐主位,左脸还留有被扇过巴掌的淡淡红印,冷眼看她猫着身子走进来。
苏云青瞄了眼外头的场景,缩了缩脖子,低头认错,“将军……”
贺三七在一旁啃烤红薯,瞥她一眼,“呵,喝酒?你长本事了!还去膳房里偷花酒!才解你的禁足令,你就闹这么一出,还闹膳房里去了!”
苏云青:“……”
他这么激动做什么?
贺三七一拍桌子,“我的红薯少了两个!”
周叔连忙解释道:“贺小将军,之前与您对过账,那两个红薯坏了,下人就丢了。”
贺三七:“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萧叙茶盏往桌上重重一叩,“今日起,府中禁酒。花婆送来的酒,一律不准动。”
苏云青耸着肩,悄悄往旁边挪了半步,对上萧叙恶狠狠的眼神,“知、知道了。”
周叔又道:“冰窖里的酒,已经喝完了。”
苏云青攥紧衣袖,自知闯祸,不安道:“将军,此事因我而起,与他们无关,罚我一人便是,您昨日说……八十杖,我去哪领罚……”
萧叙冷笑,“你倒记得清楚。”
贺三七在一旁疯狂点头配合,动动嘴型,对她无声指指点点。
苏云青低垂脑袋,大气不敢出。
“张大人找你去春花阁。”萧叙突然起身,抛下一句,越过所有人大步跨出府门。
贺三七兜着他的红薯追上去。
独留苏云青一头雾水,茫然目送他们走远。
周叔摇摇头,“夫人……”
苏云青认命道:“周叔带路吧,我去哪领罚?”
周叔不语,领着她去了刑房。
刑房中刑具森然陈列,一条沾着新鲜血迹的皮鞭被随意丢在桌上。
“有人被罚了吗?”
周叔默默将鞭子挂回原位,“是少主。”
苏云青僵在刑板前,“将军?”
周叔取过长杖,语气平静:“夫人不必问太多。”
苏云青趴上刑板,闭眼等罚,挥舞的长杖并没有像她所想,打到身上,而是拍在她身侧的地面。
“周叔?”她不可置信扭头,“你不打,将军会怪罪。”
周叔放下长杖,“我带夫人来刑房,少主才会怪罪。”
“什么?”苏云青没听懂。
“少主并未想罚夫人,甚至只字未提罚字。今早确实动了怒,但我们不过是罚跪了半个时辰,等您醒来无碍,少主才离府。”
“周叔,我昨日摸到他背后许多狰狞旧疤……”
周叔无奈摆头,恳求的目光望向她,“夫人,老身带你来此,只是希望夫人,在日后能与少主站在一起。”
苏云青听得愣神,望向那条皮鞭,倏然明白了什么。
那是他的罚具。战场上,无人能近他后背,那些伤,是他自己打的。所谓何事,她不知。
但她能猜到,今早他对自己动过刑。
顶着伤,若无其事等她醒来,才离府。
除了禁酒令,多余的令他一道未下。
“夫人,昨夜饮酒过度,膳房备了醒酒汤,您再用些早膳,暖暖胃。”
“将军没禁我进膳房吗?”
周叔笑说:“没有。只是花婆带来的糕点,放在冰窖,沾了寒气,这几日夫人暂不可用。”
“哦对,还有贺小将军的红薯,夫人若是喜欢,尽管拿去。雪地里长的,烤出来香甜。”
“还有,若不会烤,就叫厨娘。夜里想吃,可以唤我。就是吃了多少,要记个数,我好叫人补上,免得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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