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青急忙握住他的手,防止他一怒之下杀人。林阔在此,新官应该是他的人。
林阔与新官起身行礼,“侯爷。”
萧叙:“吏部林大人亲自千里来访,是要让临安易主了?”
林阔从容道:“临安瘟疫得到解决,侯爷隐瞒不报,视为欺君。故而朝廷收回临安,特派新官接管临安。陛下口谕,请侯爷今日离城。城中黑甲军的事,下官只当视而不见,还请侯爷今日一并撤走,留不得自己人。”
萧叙冷呵一声,“林大人办事倒是快。”
“得罪。”林阔拱手,“圣上近日忙于寿苑之事,我们出城匆忙,并未得知安排侯爷去处,只能难为侯爷先行离城。”
苏云青顿时了然。临安易主,意味着之后的事牵扯不到萧叙头上,他可以顺理成章脱身回边关。
“芳兰,收拾行李,我们走。”
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李澈修建寿苑需要钱,临安瘟疫得到解决,一块肥肉,他怎么会安奈不动,当然要插一手。
林阔来的时间刚刚好,正好是他们布完商铺没两天,商铺安排妥当,码头已在运转,城中之事交给阿川,他成为他们在临安的线人。
林子外,苏云青又见到久违的小木屋。
萧叙不是说拆了吗!
黑甲军整装待发,跟萧叙一同出城。
苏云青坐在院子树下等他到来,“将军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我在官府和你在一张床上挤了两个月,木屋不是立在这吗?”
“拆了。”萧叙一声令下,转眼木屋变成一片废墟,他从马上翻身下来,勾唇笑道:“现在拆了。”
不拆难道留给出门耕作的百姓?那是她碰过的东西睡过的床。
“走了,连夜启程。”萧叙朝她展开掌心。
苏云青仰头询问:“边关?”
“是。”
……
马车颠簸一月,从临安到边关,横跨东西。
商泓来不了边关,早前在城外与他们分道扬镳,终于不用再围着锅炉转,回他的不夜坊夜夜笙歌逍遥快活。苏云青可就受罪了,吃了一个月杂粮,感觉都已噎到咽喉。
“少主,到了。”前方开路的黑甲军回头来报。
“好累……”苏云青靠在车壁,望着窗外的月亮,连手指都不想动。她这一路怎么就奔波到了边关。
萧叙直接将她抱下马车,大步走向营帐。
苏云青瘫在营帐里啃大饼,无聊环视一圈营帐,萧叙把她丢到这里,人去和贺三七商议要事去了。
突然,几名黑甲军手提水桶,走向屏风后的浴室添满浴桶。
芳兰与封言带着他们二人的行囊在房中收拾。
苏云青一瞧不对劲,“怎么将军的东西也放这?”
芳兰:“侯爷说……军营无女子,营帐不够数,夫人只能屈身住在主帐。”
“那你住哪?”苏云青追问道。
“我……和封言分两端住一间,虽有屏风遮挡,但您夜里来和我睡,实在不妥。”
苏云青:“我又被抛下了?”
芳兰为她收拾好衣服,搭在浴架上,“侯爷正与贺小将军商议要事,您早些沐浴歇息。”
苏云青叹口长气,“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芳兰遮下门帐和屋子里的人一同退出去,苏云青仰头望向帐门前钉着的鹿头,又撇向床边偌大一张白色兽皮,不由蹙眉。她东翻西找,寻出长枕摆在床上做个界限,才去到浴室,拉好屏风褪衣。
才将衣裳褪干净,还没来得及入浴桶,忽然听见门帐掀动的声响。稳健的脚步踏进,停在屏风前,山河图的曲屏薄如蝉翼,若隐若现勾勒她的腰身,屏心那朵红梅花正好映在她腰窝,宛如朱砂印记。
“你洗完了?”
苏云青猛然蹲下,躲在浴桶后露两眼睛瞄向屏风外的身影,“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营帐,我为什么不能回来?”萧叙坐在案前,案几上烛火“啪”亮起,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慢条斯理地斟了杯茶,翻看未处理完的事物。
“那我要洗澡……”苏云青闷哼一声,“你能不能……”
“帮不了你。”萧叙头也不抬,视她为无物。
苏云青:“……”
她说的是这事吗?她是想让他先出去。算了,他一时半刻没空搭理她,身上黄沙太多实在难忍。
她蹑手蹑脚跨进水中,水波荡漾的声音在寂静的营帐里格外清晰,穿过屏风传到他的耳中,面前的书卷已许久未翻过一页。
帐中气氛略微怪异,温热的水将她熏染通红,苏云青把光溜溜的自己往水里缩,试图找个话题打破这诡异的静谧,“你、你和贺三七谈了什么?”
“没什么,边关军务。”他的声音略沉。
“哦……”
帐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水波轻拍桶壁的声响。
苏云青默然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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