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来烦人!
话罢,她转身要走。
唐绮立刻提起裙跨过门,跟出去,张开双臂拦住丫鬟的去路,讨好般微笑着说:菲菲,你是叫菲菲对吧?好妹子,先别急着走,你帮帮我。
菲菲一个劲儿往后退,离她远了些,面露谨慎,瞪着唐绮道:你这人,怎的这般厚颜无耻!每月里三十天,这月您偷桃偷了足足十八日!上月在响水大街东市口抢我的菜抢了二十二日!上上月坐在墙头砸我家姑娘寝房窗户砸了十五日!现下还想做什么?
门房哑口,捂上耳朵不愿听了。
唐绮还含着笑,不让菲菲走,她从袖袋里掏出一只精致的竹编小鸟,递上去说:你就帮我同你家姑娘说说好话,容我见她一面罢,算我求你了。
不见!菲菲被她碰到了手背,遭雷劈似的往后缩,涨红了脸又退两步,已然不耐烦了,三个月前我家姑娘就拒见您了,您怎么这么不识趣!
话音刚落,远处有人快马加鞭朝这边奔来,转眼及至,来人一身便衣装束,下马后立刻三两步走向唐绮,单膝点地抱拳。
主子,椋都急报!
菲菲见状没有丝毫惊讶,毕竟隔壁院门庭若市,隔三差五就有椋都来人寻,她日出采买,已撞见过不少次,自家姑娘也再三交代,绕道走,要离隔壁院的贵人越远越好,不可得罪只能忍气吞声。
唐绮这边有事了,不能再同菲菲纠缠不休,一股脑儿将手里的小玩意塞给菲菲,虚扶一把来人的胳膊。
进门说。
来人跟在她后面进了院门儿,摸出随身携带的信函,小声禀报说:陛下,忠义侯府地牢那位,没了。
唐绮脚步猛地一顿,过了须臾才说:知晓了。
来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唐绮接过崔漫云手书的信函,问说:还有何事?
东宫偏院那位,上吊自戕了,楚家想讨个恩旨,接回去安葬
唐绮头疼,重重按太阳穴。
你下去休整,朕晚些时候再定此事。
是!
唐亦一死,楚可心不愿独活,她就不疯了?
早前东宫宫女疑似畏罪自尽,唐绮命人查和乐遇害一案,不是没怀疑过她,只是那时还没有眉目,就紧接着出了杨昭逼走燕姒的事。
风拍海棠叶,墙角海棠结起了果实,唐绮晃眼看到那些青色压在枝头,腹中有了话。
唐绮没有走正门,回到院墙前,小娥刚收好长梯在点盘子里的桃,打眼就瞧见女君飞奔而至,大跨步跳过高高的院墙,半片裙衫留下残影。
她张了张嘴巴,随后笑弯了眼睛。
这是急了。
唐绮稳稳当当落在兰草从中,院中空无一人,桃树枝上几只麻雀抖擞着羽毛,扭头睡去。
斜阳已经淡了,门扉紧闭,她知道该往阴影那里走,那边开有小窗,几步路的距离步伐仓促,分明很近却恍若走了许久。
窗确然是开着的,房中女子手中持笔,正聚精会神临窗作画。
唐绮隔着一道懒散的霞光看她,恍恍惚惚想到当初她们还在公主府的那些日子。
阿姒。
她唤她的名字,一步步向她走近。
燕姒忽闻这熟悉的声音,描金的笔峰歪出老远,当即抬头,二人视线隔山隔海,终于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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