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娘子先请,使君的伤势更重 要。”蔡姝这次没 走到她的前面,反而往后退了好几 步。
脸色也不 怎么好,有 点泛白。
见状,张静娴不 再推脱,规规矩矩地走到了屋中,行礼,垂首为谢使君的腿扎针。
站在门 外等候的人变成了蔡姝,但除了那个 认真施为的农女,所有 人都松了一口气。
“后日,陈郡守要为我举办一场雅集,中有 曲水流觞,阿娴可去一观。”
施针结束,谢蕴抓住了她的手腕,颇为温和地说了一句话。
张静娴的第一反应是惊,第二反应便是躲。
当发现躲不 开后,她暗暗提高 了戒备,小声问男人,自己需要做什么。
“观赏即可。”
“哦,我知道了,郎君松开我吧。”
经 过了那一日的激烈与不 堪,张静娴不 太敢看他,不 仅他的目光起了变化,此时他抓在自己腕间的手指也变得和从前不 同。
轻一下,重 一下,好整以暇地揉弄过后,指腹还在往衣袖间探去。
刚好按在她的脉搏上,痛并异常奇怪的感觉。
张静娴有 些呼吸不 能,轻声慢语地让他松开自己。她知道,他吃软不 吃硬。
果然 ,谢蕴看过她一眼后,松开了她。
出了门 ,再次遇到蔡姝,张静娴努力调整了自己的气息,状似无意询问,后日的雅集,蔡家娘子和郎君是否会参加。
“大概会的吧。”
蔡姝没 注意,她的口吻中包括了自己的兄长。
更没 察觉,她的兄长会通过小蝉提前约见这个 农女。
“大郎君听闻阿娴很喜爱这 道鲜鲫食丝脍,特命我为你送到此处。”
小蝉笑容满面地站在门 外,将一个硕大的膳盒递给张静娴,里面不仅有鲜鲫食丝脍一道菜肴,还有鱼生 、炙肉、蒸饼、清炖藕菜等 诸多美食。
不得不说,比起上一次的珠钗,这 次蔡襄送礼送到了人的心坎儿上。
张静娴接过膳盒,目光真挚地道了谢,“小蝉,替我谢谢蔡郎君。”
“蔡郎君他是一位谦谦君子,为人率真大气。”
她想 什么 ,很快他就做了什么 。
听到她口中的夸奖,小蝉俏皮地眨了眨睫毛,眼神 在膳盒上停留了片刻,颇有暗示意 味地说了一句话,“阿娴,你若是喜欢,大郎君还可以继续往这 里送。”
“我,当然很喜欢。不过,明日我需陪使君赴约陈郡守举办的雅集,恐怕不会待在这 里。”
张静娴看着面露期待的少女,点了下头,又轻轻地摇头,蔡姝说他们也会参加这 次雅集。
果然,一听到雅集,小蝉脸上的笑意 更深了。
“明日,大郎君也会去雅集。阿娴,你与大郎君说不定就遇见 了呢?”
“蔡郎君若是能有缘与我遇到,我一定当面同他道谢。”
听她这 么 说,小蝉笑的合不拢嘴,意 味深长地说道,“有阿娴这 句话,不管有没有缘分 ,阿娴都会见 到大郎君的。”
张静娴不明所以,还想 开 口问个清楚,小蝉已经蹦蹦跳跳地离开 了。
“待在人多的地方,心眼也会变多吗?”望着小蝉还有些幼嫩的背影,她低声呢喃了一句。
黄莺似是听到了她的感慨,从帷幔中飞出来停在她的肩膀上,朝她啾了一声。
太香了,人类的食物花样怎么 就这 么 多呢?
张静娴被小鸟的啼叫声拉回心神 ,在房间里等 了一会儿,提着膳盒又去了前厅。
最终,她和几个部曲一起分 食了这 顿盛宴,其中,有蟛,有义 羽,甚至还有一脸古怪的獬。
“我觉得蔡郎君有些奇怪,明日雅集我会趁机向他套话,獬,之后若是出了什么 ……劳烦你向我为郎君解释清楚。”
“我是郎君门 下宾客,享有郎君予我的钱粮金禄,理应为郎君做事。”
“试探蔡郎君是我第一次行宾客之职,羽,蟛,万一有变故,你们也千万帮帮我啊。”
几人犹豫了一会儿,一一应下。
是的,他们也应该转变对张娘子的态度了,张娘子现在是使君门 下宾客,某种程度上,算是他们的同僚。
虽然感觉怪异,但张娘子的话实在挑不出一丝毛病,都是为使君做事的人,帮她合情合理。
而且,她很通人情世故,提前还请他们享用了一顿美味佳肴。
若她不是个女子,现在他们就能用兄弟相称了。
不行,这 么 一想 感觉就更加微妙。原本,他们都以为张娘子会成为使君后宅的一个姬妾。
而不是现在的,一名真正的女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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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集当日,张静娴换上了一件新的锦衣,月裳凤尾的罗裙。
看上去,有一种灵动又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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