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烛困惑地顺着他的视线转身,原本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大路,暖色的落日下面,此刻却铺开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海面。
浮光跳进她的眼眶,迫使瞳孔微微放大,大海宁静祥和,闪烁着金色的光粒,一座被落日染成金红色的小楼安静地伫立在海边,面朝着无垠和广阔。
“我承认,刚刚是我的梦,要是我猜的没错,现在这里的景象,应该跟你有关吧?”嬴惑的语气难掩兴奋,甚至一度突破了安全距离,贴近夏烛弯腰靠在她耳边得意洋洋地说着,不用去看,夏烛都能想象他的表情,嘴角的弧度。
“好了。”嬴惑直起身体,从夏烛身边径直越过,斜斜地走下山坡朝着那栋小楼头也不回,“我已经迫不及待想一探究竟了。”他幽幽地开口。
夏烛怔怔地盯着他的背影,落日不留余地地照耀着这片土地,嬴惑的身体因而变得毛绒绒,就像一有团柔柔的哑火围绕在身边。
她的执念吗?连她自己都好奇。
她拨开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朝嬴惑追了上去。
脚下是柔软细腻的白沙,这栋只有两层的小楼紧紧贴在潮线上,门前摆着两把躺椅,种着一大盆无尽夏,檐下吊着一些蕨类植物,都被夕阳染上了金色,在海风中颤巍巍地摇动。嬴惑根本毫无观赏的心,毫不客气地推开门就往里走,夏烛紧紧跟在他身后。
这栋小楼的内部陈设深得夏烛的心,无论是颜色还是摆件她居然都十分喜欢,窗户下坠着亮晶晶的风铃,客厅里堆积着柔软的手工毯,还有各种各样的蒲团坐垫,她经过这里时,甚至伸出手指数了数,1、2、3、4…风枫她们全都来也能坐下。
嬴惑在一楼迅速转了转,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他兴奋的发现,噔噔噔地踩着木质的楼梯上了楼,响声将沉浸在幻想里的夏烛拉了回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傻笑,然后赶紧跟了上去。
二楼是卧室,往外延伸出一个小小的露台,露台上种满各种各样的花朵和绿植,粉白色的金鱼草开得正好一串串饱满的花朵缀在枝头上,墙角还有百合和大丽,在落日下镶了一圈金边,又一串亮晶晶的风铃垂在檐下,发出叮叮的悠扬的声音,某个瞬间会刚好契合上潮声。
从这里看出去,整个人就像被大海包围着,海面上亮起十字星,闪闪发光晃着夏烛的眼睛。她呆呆地站在露台边上看着大海,连吹来的风都变成了丝丝缕缕的柔。
“就这?”嬴惑巡视了一圈连丁点儿隐秘的发现都没有,他双手抱在胸前倚在露台边上,“一个面朝大海的破房子?除了我们俩什么都没有?”
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海面上的波光被吹得零碎,夏烛眨眨眼睛。
“你说什么?”她问嬴惑。
“我说,就这破房子,除了我们俩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嬴惑的声音随着铃响传进耳朵,夏烛忽然低下头,紧紧盯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她再一次感受到鼻息变得滚烫。
“你怎么了?”嬴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专属于夏烛的恐惧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出现了,他假装关心其实好奇得不行,伸着脑袋过来,企图弯下腰去看清夏烛的表情。
“没什么!”她猛地抬起头来,狠狠撞在了嬴惑的下巴上,听他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但是头也不回地跑进房间。
咚咚咚地跑下楼梯穿过无比温馨的客厅,一口气跑到了外面的沙滩上,门口的风铃被她撞到东倒西歪,发出一串混乱的响声。
她认为自己对于执念的反应起效了,那种感觉类似高烧。神经紧绷且兴奋,呼吸有些急促,胸口的位置酸酸痒痒,大脑更是一片浆糊,根本无法思考。
她盯着闪动着金黄色光斑的海面,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被灼伤,隐隐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仿佛那些十字形的光点随着海浪全涌进了眼眶,割伤的后果就是流下点眼泪。
耳边是海水平和的起伏声,一下又一下,将落日尽头的熔金往海岸线上,往她脚下推来,那是遥远的未知的声音,却令她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体温升高。
她开始害怕,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和嬴惑一样的症状,否则无法解释她身上前所未有的情绪变化和感受,她揉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能被梦境裹挟左右,却揉出一滴滚烫的眼泪砸在手背上。
这个地方除了无边无际的大海,天地之间空空荡荡,可为什么她的心脏却像被塞进了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是吹气球,深呼吸提起一口气,往软趴趴的气球里狠狠吹上一口,直到嘴巴发酸,大脑缺氧,最后得到一只圆滚滚轻飘飘的饱满气球。
此时此刻,她的心脏被什么东西吹得鼓起来了。
海浪声中钻进一阵破碎的风铃,身后的沙地陷了进去。
“你到底怎么…”嬴惑没好气的质问还没说出口,夏烛猛地转过身面对着他。
“我说了没什么!”她一定要表现的镇定,一定不能在嬴惑面前变成和他一样的害怕噩梦的胆小鬼。
她摆动着手臂,雄赳赳气昂昂地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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