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也不闭。
那双眼这时候是有细微变化的,平时它总是带着情绪看你,无论是生气还是高兴。只有这种时候,它看着你,就只是看着你,不掺杂其他。如果你足够细心,你能透过它,看见她的真心。
闻斯聿寻找着,终于在某一瞬捕捉到:
哦,是假意。
纪嘉臻不懂他为什么忽然吻得激烈,错开一点距离,低头看一眼,问他:“忍不了了?”
那股气郁结在胸口,闻斯聿不去看她眼睛。比起生气,好像委屈更多。他想赌气地回忍得了,但他确实有点忍不了,快炸了。
他侧头,吻她手腕,低声说:“你摸摸我。”
纪嘉臻隔着层薄衣料揉了两下,闻斯聿瞬间头皮发麻,垂下头,身体小幅度地颤抖。
“别碰了。”他制止她的动作。
被她摸完更难受了。
纪嘉臻一边笑他一边解绳子:“直接步入正题多好,整这一出花样,吃苦的是你。”
闻斯聿不搭腔,觉得这事儿确实丢人,一件调情的事被他弄的像受刑。
他挣脱束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起纪嘉臻扛到肩上,把人虏去浴室,去干正事,顺便把他身上的酒液洗干净。
热气升腾,水流声大,浴室里像起了雾,朦朦胧胧。
纪嘉臻的头发被水打湿,贴在背上,发黑肤白,对比十分鲜明。
闻斯聿替她把头发顺到左肩前,盯着她后背,突然出声。
“有一句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
纪嘉臻回头,瞥见他半边肩膀,说:“你点我呢?”
他摇头,拇指拂过她眉尾的水珠,“我的意思是,你是那片土地。”
她不懂怎么又跟土地扯上关系了,问:“跟你前面说的那句话联系在哪儿?”
“在你。”
他才是那匹几番回头的劣马,草吃完一茬,他不愿离开,守着那片土地,等下一茬的生长。
重点不在草,在土地。
他走两步就能看见其他绿草的,它们鲜艳,清香,但他没有品尝的欲望,因为他不喜欢滋养它们的土壤。
能让他心甘情愿等待的,只有这一片土地。
纪嘉臻没空理会他的这些弯弯绕绕,她身体的温度让热水都稍显逊色,淋在背上她觉得凉。
闻斯聿发梢坠下的一滴水恰好落在她肩膀,水珠在她皮肤上泛起涟漪。
“记住没?”
这句是对那条语音的延续,围绕的是她问的“快不快”的问题。
纪嘉臻不回答,她没精力回答。
闻斯聿低头,下巴抵着她肩膀,抽出一边胳膊抱她,停下来说:“躲什么?”
纪嘉臻不服输,沉声回:“继续。”
透明玻璃上爬满水汽,模糊了视线,闻斯聿抬手,擦出清晰视野,他让纪嘉臻抬头。
玻璃门的对面,是镜子。
水珠无法完全擦净,所以看不清镜中细节,隐约的轮廓落在她眼里,是别样的感觉。
她问他:“闻斯聿,我俩多久没做过?”
“九十八天。”
“你怎么有种九百八十天没做过的感觉?”
闻斯聿在她耳边笑:“不行了?才开始呢。”
闻斯聿没想给她喘气的机会,纪嘉臻站的腿软,踹他肩膀让他等会儿,扯被子往身上盖,说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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