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却早已消失。
四周的石壁都是裂缝,火油一股接着一股往外喷,空气中都是赤红色的火雾,他甚至闻到了死猴子皮毛烧焦的味道。
他心里戾气狂涌,更是急躁。这地方太烫了,影子——
“金多宝在哪儿?”
薛云的喉骨几乎被勒碎,却还在用牙齿用力撕咬黄符,甚至用舌头卷住了,拼命吞咽下去,只要能从单烽眼皮底下截走这个吻,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这就是单烽的极乐时刻吗?
单烽面前的谢霓,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凭什么,你凭什么!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单烽又一记重拳砸过去:“你还敢看!”
他立即后悔起刚刚的举动了。不管薛云在乐极符中看到了什么,他都要把这双觊觎谢霓的眼睛一拳一拳砸出来!
“为什么?凭什么?你可以,燕烬亭可以,薄秋雨也可以,唯独我……”
单烽的拳头一顿:“你说什么?”
薛云怪笑两声,道:“你以为薄秋雨没尝过——噗!”
他口中喷出一口掺杂着黄符的血箭,轰在单烽眉心。
单烽身形一晃,整个脑袋像被猴爪搅成了浆糊,痛得双目直欲飙血,一片朦胧。
他看到了,谢霓苍白而纤长的五指,就这么倒扣在一副精赤的脊背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血水顺着肌肉的起伏而滑落,浸湿了那一幅烛龙纹身。
薄秋雨近年缠绵病榻,这样的体魄,显然是多年之前,在如此紧密的搂抱中,单膝抵住谢霓,发出碾碎牡丹的黏腻声响,不知多少次的分量,把谢霓垂落的雪白小腿都浸湿了。
不可能……不可能!
薄秋雨和谢霓的交集,仅仅是白塔湖……不……要是他们早已……谢霓对他留情了?
目光中,棘笼忽高忽低,天旋地转,无数血流擂击着耳膜,哪里还有薛云的踪迹?
薛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收!”
破碎的八角荆棘笼,化作一道道金光,贯入单烽四肢。
哪怕到了伤痕累累的地步,烛照犼的肉身,依旧不是外力能攻破的。
烽夜刀挥过,斩落金芒。
他只知道,薛云想找死。
刀光劈碎了薛云的遁形符,将对方血淋淋地抡在了地上。
薛云被刀背拍中,口鼻鲜血狂喷,一道五马分尸符甩出,竟是冲着□□去的。
单烽眉峰疾跳,背后一凉,提膝猛顶,撞断对方打响指的右手:“好啊,老子骟了你!”
他已不嫌恶心了,心里豁然开朗,烽夜长刀向对方两腿间疾剁!
薛云大叫一声,以前所未有的爆发力一个缩身跃到石壁上,可刀锋已至,两人同时听到一声连筋带骨的脆响。
喀嚓。
一截血淋淋的东西落到地上,抽搐了一下。
操,又是一截猴尾!
这家伙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把猴尾缠在了大腿上。
薛云挂在墙上,毫无劫后余生的惊惧,反而笑中带泪,把满脸的血污冲出了深深的沟壑。
“宝宝……还是你能帮我解脱。”
单烽背后涌起一阵寒气,前所未有的不祥预感使他脏腑翻涌,烽夜长刀循着薛云的目光,掷了出去!
沿途阻隔的岩石,都被这摧枯拉朽的一刀粉碎。
他看到了金多宝的身影,不知经历了何等残酷的折磨,在血水里艰难地蠕动着。
影子轻轻掠过,只剩下铺天盖地的飞灰——
又一次。
血肉泡影!
过往和现在重合,两幅烧红的砧板夹着他,在血肉飞溅中,砰然扣合!
单烽脑中轰地一声,眼前的一切都扭曲成了难以理解的形状。
薛云凌空摔在岩壁上,纵声狂笑起来。
“我杀了他恨的,他杀了我恨的……你那是什么表情?你算什么东西。”
单烽喝道:“那是金多宝!”
薛云断断续续地发笑:“我管他是谁。你们都耍我……都把我当猴子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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