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始,陈之百无聊赖地听着演讲台上校领导的讲话,无非是高考动员最后冲刺之类的。她度过了一个比任何同龄人都要轻松的寒假,感觉自己好像从上学期那些混乱之中恢复了些,晚上也可以勉强地按时入睡。即使她对学校对老师并不感冒,但总归是要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些规划了。
学校发了新的校服,女生的短裙改成了前裙后裤的样式,也不知道都快高考了为什么还要换校服,听说是市里统一规定的,陈之领到的一套,比她平常尺码大一码,教务处的老师说小码没领够,她个子高,穿个中码凑合一下,反正也快毕业了。
陈之无言地领走了校服,反正她也习惯了,没再为自己争取什么。
放学时,她收到陈倓的信息,说自己晚上有事,叫她先回家。
进门没多久,陈之换好家居服,就听见有人敲门。
家里很少来人,快递也备注了放在家门口,所以敲门声很罕见,陈之略微一惊,小跑着去开门,她从监视器里看到门口是一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别墅区入口有门禁,估计是保安帮忙开门才进来的。
陈之只开了一个门缝,打量来人,她穿了一身西装套裙,挑不出什么毛病,想必不便宜,勾勒得身形很好,应该是有常年健身。
“这是陈倓律师家吗?”
看见开门的是个青生的小姑娘,凌清抬眼确认了一下门牌号。
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温和、平静、却莫名地不容忽视,讲话字正腔圆的,辨别不出来是哪里的人。
陈之听到她说‘陈倓律师’,放下了些戒心,把门开大了些。
“我爸爸不在家,你找他有事吗?”
女人顿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她涂着很明艳的口红,但优雅的气质多过妩媚。
“啊…之之?是吗?”
她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
“我是陈律师的同事,帮忙过来取个文件。”
陈之没听陈倓说会有人来取文件,拿起鞋柜上的手机想和陈倓打电话确认,才发现20分钟前收到陈倓的一条信息,那时候她应该刚下出租车在往家里走。
【等会有个同事去家里,把我桌上那份蓝色封皮的标书给她。】
“你稍等一下,我去拿。”
陈之对女人说。她没进门,只是很有分寸地站在门口等着。
书房桌上确实有一本很厚的蓝色封皮的文件,陈之套了一个档案袋,哒哒哒地跑下楼递给她。
女人很友善地和她道别,临走时还客气地嘱咐她在家要注意安全。
陈之的生活里鲜少有女性长辈,爷爷奶奶去世后,他们不再和远方的表亲往来,陈倓身边的人又大多是工作上认识的,一帮中老年男性,被金钱养得肥肥腻腻的,除了学校的老师,陈之这些年没怎么和熟识的青中年女性相处过。
但是有些奇怪,陈倓律所的人她基本都见过几面,除了底下刚入行的新人律师,女同事并不多,她不记得见过这样美丽的同事。
她也没再多想,毕竟陈倓负责的项目太多,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接触,也许是项目上的人。
点了一个披萨外卖,陈之草草地对付几口,便上楼写作业了。在美国旅行了几天,她其实并不那么抵触在那里上学,只是想到要离陈倓那样远,心里总有些许的不安,无论如何她都是需要参加高考的,如果能考到本地那几所不错的大学,也许美国也不是非去不可吧。
只是欠下的功夫有点多,想一时间追上一直在努力的同学几乎不可能,她只是想保持自己之前的成绩,没奢望能去到什么很了不起的大学。
房子里很安静,天黑下来,只有她的房间亮着灯,中性笔在纸上落下些许声响。
最讨厌的数学放在最后写,题目越来越难,直叫她心烦,在盯着一个“解”犹豫了十分钟后,她把头重重地磕在桌上。
好烦,果然学校的事还是好烦。
余光瞟见书包旁的新校服,她起身去拆,没有脱上半身的家居服,只是套上新的短裤试试。
她对着落地的镜子晃了晃身影,腰身过肥,坠在她的胯骨上,长度只露出膝盖以下的部分,真是很土的样式。
楼下传来开门声,有陈倓隐约的说话的声音,她略有些欢欣地走下楼梯,看见陈倓正一边开着电话免提一边脱外套。他简单地回答对面的问题,扯下领带,有些疲倦地在沙发上坐下。
陈之站在沙发边,轻戳他的肩膀,好像是在要求他给予一些被疏忽的关注,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拉她到自己正面,同时应付着和对面的通话。
掌心的纹路被细细揉捏,陈之看到他倦色下的神情放松了些,只是被盯着看有些许不自在,便拉着他的手晃悠,气氛轻松。
一通电话打了很长时间,直到陈倓按下手机上红色的圆点。
他伸手一揽,想将女孩拥入怀里,却感觉有点阻力,陈之站在他两腿间,摆弄自己的裙边,问他:
“新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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