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他错认为一个他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过的人。
这种无端的误会,让他感到窒息,在窒息中他失去了自我。
他不顾一切的拼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从汤荡手上跳了下来,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膝盖传来一阵剧痛。
这疼痛与他内心的怒相比,似乎显得微不足道。刚一落地,便又呕出一口血,他也分不清这口血到底是被那冲天的怨气所影响,还是被这荒唐的局面生生给气出来的。
童怀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荒诞的梦境之中。他环顾四周,却仿佛看到身边所有人都在以一副嘲笑的姿态看着他。
他们围着他一圈一圈地转着,嘴里还哼唱着那令人心烦的小调歌:“司魁,司魁,你是司魁,又不是司魁。”那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耳边不断回响。
“我不是司魁。”童怀无力地说。
汤荡不解道:“那我叫你小花”
童怀只觉得自己就像是马戏团牢笼里的小丑,被众人围观、戏弄,却对这一切毫无头绪。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由自己掌控,可如今看来,他不过是被人掌控命运、难以逃离的马戏团表演者罢了。
他紧紧地闭上双眼,试图隔绝这令人厌恶的一切。他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只想逃离这个充满荒谬与痛苦的地方。
顺从自己的心意,缓缓地倒了下去,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就在他以为自己将重重地摔在地上时,却被一个浑身冰凉的人抱住了,这熟悉的凉气,除了房冥还有谁?
在昏迷之前,他强趁着只留下一句话,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无奈:“房冥,我真的受够了。”
童怀彻底昏过去后, 额头上那只金眼看到房冥兴奋到怎么也不肯闭上。
房冥如天神降临一般,瞬间在周围布下一层结界,将童怀与自己包裹其中, 彻底隔绝了那些凶猛攻击他们的鬼火。这个结界宛如一个坚固的堡垒, 为他们营造出一个特有的安全包围圈。
他的动作轻柔至极, 他缓缓伸出手指, 轻轻地点在童怀的额头金眼处。一股清凉之意如潺潺溪流般流入童怀脑海, 怀里的人疼痛得到缓解, 脸色好了不少。
金眼消失。
房冥无比温柔地擦去童怀脸上的血渍,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在擦拭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然后轻轻地吻在了童怀的额头,那温柔的一吻,似是带着无尽的怜惜与爱意。
满白早已目瞪口呆,惊骇的瞪大双眼。
他是众人里面年纪最小的, 向来藏不住心事, 所有的想法都坦坦荡荡地表现在脸上, 表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现在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当初听到战渺是风姬女儿、流珈这个不人不鬼的人是风姬老公时的反应。
一直以来, 他都觉得童怀和房冥总是如连体婴一样形影不离,他也曾在心里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兄弟?知己?可他就是万万没想到这一层关系。
“你……你……你们……”
满白忍不住惊呼出声, 却被房冥狠狠地白了一眼。而其余几人则显得格外平静, 仿佛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一般。
房冥把人嵌入怀里,刚刚温柔的神色变得不善起来, 他怒视着汤荡, 眼神中满是质问,仿佛在说:你到底把他怎么了?我不就消失了几个小时,怎么人就生气了?
“你和他说了什么?”
汤荡却丝毫不惧, 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调笑地说道:“我只不过是来接鬼母回鬼域而已。”
本来在流珈怀里的风姬又神奇地回到了她的手中,她抱着人退回到水晶棺前。
战渺见状,迅速爬起来追了上去,焦急地喊了一声:“阿妈!”
“最好如此。”
房冥以话吸引对方注意力,趁人不注意放出金弦向汤荡攻击而去。汤荡为了躲避攻势,无心风姬,金弦转而缠住风姬,将人带了回来,然后丢给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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