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灵光一闪。
裴渊不会昨天夜里潜入东宫了吧?
然后凑巧听到了她“折腾”香玉和婉秋发出的动静?
她明明留信给他,让他直接去清河行宫的。
他为何还要跑东宫一趟?
她眸光微转,倏然对上裴渊斜睨过来的眼神。
她微微一笑,“殿下这左拥右抱的,这是犒赏自己去长沙巡盐辛苦了?”
裴渊桃花眼微眯,扫过他唇边的笑意,冷哼一声。
“比不上小沈大人,有专人给安排的艳福,怎么?本皇子还不能犒赏一下自己?”
沈初心里哀叹。
果然。
她猜对了。
裴渊这是听到自己有两个女人伺候,所以今儿就特地找了四个女人伺候?
这到底是虚伪的攀比,还是恶意的刺激?
又或者是像她一样莫名的泛酸?
沈初拒绝去想最后一种可能,却又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男人,竟也有这般幼稚的时候。
她故意敛着神色,一本正经地问:
“殿下,微臣是来问长沙府押送过来的物证在何处?”
裴渊脸色一沉。
“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个?”
沈初一脸无辜,“不然呢?”
裴渊咬了咬后槽牙。
他对自己左拥右抱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殿下,微臣问您物证呢?”
裴渊脸色阴恻恻的,“在孙严那里。”
“微臣去找孙统领。”
沈初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头认真地看向裴渊。
裴渊倏然坐直了身子。
就说嘛,沈初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初笑眯眯地摆手,“殿下确实辛苦,好好享受啊。”
裴渊的脸倏然沉了下来。
“还有啊,色是刮骨钢刀,应适可而止,纵欲短命啊。”
裴渊唇角微勾。
说得这么委婉,他其实还是有几分在乎的吧?
“哦,这句话是孙统领说的,微臣转达给殿下。”
沈初笑嘻嘻地拱手,转身离开。
裴渊
“殿下~”捏肩的宫女夹着嗓子喊道。
“殿什么下。”裴渊没好气地甩开宫女的手,“起开。”
剥葡萄的宫女举着手里的葡萄瑟瑟发抖。
“殿下要不要再吃颗葡萄?”
“苦死了,谁要吃,拿走。”
宫女一脸错愕。
葡萄怎么可能是苦的?
怕是殿下的心苦了吧?
裴渊沉着脸起身离开,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沈初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
明明自己不愿意做断袖,沈初那日的拒绝也说得清楚明白。
他为何还偏偏莫名其妙地去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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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从孙严那里拿到江宏志的笔供和信件,当即开始整理奏折。
爹爹的案子的卷宗她早就烂熟于胸,写起奏折一气呵成。
拿起奏折认真看过一遍,她不由心潮澎湃。
只要陛下准了他的奏折,就可以重启爹爹通敌一案的调查。
十年了。
这十年她完全将自己当成一个男孩子。
读书练武,所有男孩子要做的,要会的,她都努力去做。
女孩子要学的,要会的,她一概不碰,只求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
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为了这一件事。
如今总算开启了第一步。
沈初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揣着奏折再次去了勤政殿。
隆庆帝奇怪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还有什么没禀报完的?”
沈初跪地拿出了奏折,说了江宏志的事。
“江宏志已经亲口承认,十年前他受冯二老爷所托,模仿沈知府的笔迹写了与北戎通敌的信件。
臣在督察院曾看到过沈知府的卷宗,后面附带的信件与江宏志供出的信件笔迹一模一样。
由此可见沈知府通敌叛国一案存在着诸多疑点,臣请求重新调查沈知府通敌叛国一案。”
隆庆帝惊得倏然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沈知行通敌叛国的信是冯二委托人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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