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高高肿了起来,嘴角落下血。
江策眉一抽,默默退了两步。
他怕走的太近,薛婵的巴掌就挥自己脸上了。
薛婵认认真真抽了几耳光。
江策看着薛婵,她以后该不会打他吧?
嘶,真可怕。
萧怀亭向前一步,本想开口说不值当这样:“薛姑娘”
薛婵回头,目光凌厉倒把他震在原地,剩下的话尽数都咽了回去。
该死的,她就应该一簪子抹了对方的脖子。
她实在对这个扯她头发还想打她的人火大得要命,恨不得将他打得身首分离,故而用尽了全力。打了几巴掌震得自己手生疼,刚急需的力气尽数都撒出去,现下累得慌。
于是她喘了两口气,又扬起了手,却被握住了手腕。
江策淡淡道:“行了,他还没被你打死,你手就要先废了。还是好好留着画画吧,这种人自有收拾。”
“是呀是呀,为这种人打得自己手疼也不值当”萧阳君插进来附和,递了根东西,“还是用这个吧。”
她不知道哪里捡来了根小臂粗的木棍,递给薛婵,神色十分认真。
薛婵接过:“谢谢”
萧阳君:“不客气”
萧怀亭拧眉:“阳君!”
萧阳君有些不大高兴,告状似地道:“就是他把我绑了!”
萧怀亭脸色瞬间冷下来,眼神如刀,直接上前将那人踹飞出去。
几人到医馆,彼时月上中天。
桥头人来人往,欢笑一切都如旧。
薛婵先行由人引着去了后堂洗浴,同行的还有萧阳君。
从山间街巷一路走来,夜色过于昏暗,也就没看清江策伤在哪了。如今到了医馆内堂,药童举着灯烛一看,这才看见那身沾满大片血渍的春袍。
“呀!”郑少愈惊了一下,扣着他的肩走了一圈,“你伤成这样,怎么一声都不吭呢?”
他这一声引来几人目光,江策拍拍他的肩道:“只是看着骇人罢了,不妨事。”
萧怀亭直接拽着他找大夫去了。
医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病人,常坐堂的几个大夫都回去了,药童只能拽了尚在看医书的又玉出去。
几人一碰见,相互惊讶。
江策:“你怎么在这儿?”
又玉迅速扫了他一眼:“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跟几个杂碎打了一架。”江策回答得轻飘飘,见着熟人就立刻坐下来,“别寒暄了,赶紧给我上药。”
又玉医术不精,但尚且能用且常帮他处理外伤,经验丰富。
萧怀亭自幼博学,医理也知道些,加上江策也不想耽误薛婵他们,直接就让他俩上药治伤了。
另一侧薛婵与萧阳君,木桶里早已放好了热水与香药,浮着袅袅的水汽。
屏风后的萧阳君想来是并未伤得太重,所以早早就入了水。她虽受了惊吓,可是情绪处理得也快,下水时还和自家的侍女小声说笑。
倒是薛婵这边,十分迟缓。
初桃与云生替薛婵拆了发髻,散下长发,用梳子与篦子慢慢梳顺杂乱打结的长发,一点一点剔掉缠绕着的草屑泥土。
随后解开破损污糟的衫子,里头素色的里衣血迹斑斑,因着血痂所以沾粘在伤口之上难以脱下来。
两人心疼,又不想用蛮力撕扯弄疼薛婵,只能细心地用温水一点点浸润,化开血痂,那混着灰红的水淌了一地。
当一部分衣料从身体上被剥离开时,薛婵轻轻“嘶”了几声。
初桃立刻停了手:“姑娘是疼吗?”
“有点,但是不算剧烈。”薛婵温笑,“你继续吧。”
初桃与云生的动作愈发轻柔,可是越轻、越慢,那衣衫就越难剥离,反而将疼痛变得长久拉扯。
薛婵长眉紧蹙,呼吸声愈发沉重。
比起这样细碎磨人的疼痛,她觉得实在是难忍。
她伸手示意两人停手,自己一咬牙,迅速将衣衫剥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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