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声闷响,像是某种审判。
亚克特注意到,那枚印章并不是普通的工会标识,而是一个透着古老气息的荆棘花环。
“祝你们这支……色彩鲜明的队伍能活过时,语气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怜悯。
三枚刻着‘觉醒之眼’和一隻独眼的铁质徽章被推到了亚克特面前。
梅亚死死抓着那枚属于自己的铁片,手心都被硌出了红印,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烙上了某种不可磨灭的奴隶标记。
“这就完了?”亚克特收起徽章,一脸轻松。
“手续费,十枚金币。”琳达伸出手,眼神冷漠。
亚克特肉痛地从兜里掏出金币,这些钱原本够他在城里的红灯区挥霍好一阵子。
“亚克特,你居然让我和这种女人在一个队伍?这是对我皇室血脉……不,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梅亚在离开柜檯后终于爆发了,尖利的嗓音在安静的工会大厅里回荡。
周围那些满脸横肉、腰间掛着巨剑的佣兵们纷纷转过头来,发出一阵阵下流的哄笑声。
“瞧瞧,这位漂亮的小姐还没进副本呢,就开始发脾气了。”
“这种细皮嫩肉的法师,进去了怕是连第一波史莱姆的黏液都受不了吧?”
“那红发的娘们儿不错,那一股子龙涎香的味道,我看是老手了。”
污言秽语像苍蝇一样围了上来。
梅亚的脸瞬间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她法杖上的宝石闪烁着不稳定的火光。
玛丽贝尔倒是大方得很,她故意挺起胸膛,让那对颤巍巍的肉球在空气中晃动,向那些糙汉子拋了个媚眼。
“人格?在副本里,只有你的堕落值是真的,公主殿下。”亚克特冷笑着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他走到梅亚身边,粗鲁地抓起她的手,又抓起玛丽贝尔那只涂着豆蔻指甲油的手,强行将两隻白嫩的手交叠在一起。
“从现在起,你们就是互相交托脊背的战友了,现在,握手,和解。”亚克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梅亚的手在玛丽贝尔的手心中疯狂抽动,却被亚克特死死按住。
玛丽贝尔故意用指尖在梅亚的手心挠了一下,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好了,团长大人说得对,以后还要多多‘指教’呢,小公主。”玛丽贝尔贴在梅亚耳边,吐气如兰。
梅亚像是触电一样跳开,拼命在法师袍上擦拭着手心。
夕阳的馀暉将圣城涂抹成了一种诡异的橘红色,像是凝固的鲜血。
四人走出工会大门,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重。
亚克特将三枚铁质徽章随手收进兜里,感受着金属带来的那点重量。
他的‘堕落感知之眼’还没关闭,馀光突然捕捉到街角处几个异样的身影。
那是几个披着深黑色斗篷的傢伙,兜帽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孔。
他们的身体在空气中微微抽动,像是在用力嗅着玛丽贝尔遗留在空气中那股还没散尽的龙涎香味道。
那种眼神,亚克特在现代世界见识过,那是饿极了的野狗盯着一块滴血的嫩肉时才会有的贪婪。
那根本不是在看女人,而是在看某种待宰的、散发着金币香味的昂贵猎物。
亚克特不动声色地压低了帽檐,心里那个关于‘发财’的计画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且危险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还在赌气的梅亚,以及正在搔首弄姿的玛丽贝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有亚克特知道,这支草台班子佣兵团的真正考验,可不仅仅是在那个充满黏液和喘息的副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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